
新浆的蓝布香钻进来,混着织机“咔嗒咔嗒”的节奏,倒像是给秋凉添了层暖被。 “就是她。”苏若雪停在最里侧的织机前。 顾承砚抬眼,见个穿月白粗布衫的女子正伏在机前。 她间沾着线头,腕子细得像根苇秆,可踩踏板的脚却稳得很——那台织机的踏板早松了,他前日检查时还想着该换,此刻却见她左脚踩下,右脚跟上,老旧的木轴竟转出清亮的响。 “沈招娣。”苏若雪轻轻唤了声。 女子抬头,苍白的脸上浮起薄汗,嘴角还挂着丝血渍。 顾承砚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襁褓——小被角露着团毛茸茸的粉,是婴儿的手,正攥着她衣襟上的线头。 “苏管事。”沈招娣声音轻得像片叶子,“我今日能多织半匹么?小福仔昨夜喝了米汤,饿得直蹬腿。”她指尖抚过襁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