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声如泣,将五更寒意一寸寸沁入骨髓。锦缎下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偏生那方绣着金线云纹的薄被重若千钧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 窗外忽有暗香浮动。 他蓦地睁开眼,瞳孔里映着半幅残破的鲛绡帐。帐外摇曳的烛火将人影拉得细长,像极了那年上元节宫墙外舞动的红绫。喉间蓦地涌上腥甜,他伸手去摸茶盏,指尖却触到冰凉的玉枕——昨夜那盏御赐的梨花白,终究是凉透了。 “陛下,该起了。“ 宦官尖细的嗓音刺破雨幕。他望着博山炉里将熄的沉香,忽然想起金陵城的春夜。那时宫灯如昼,小周后鬓边的金步摇会随舞步叮咚作响,琉璃盏中的葡萄美酒倒映着满殿烛火。而今案头那盏白瓷茶盏,釉色竟比汴京城的冻土还要灰败。 铜镜里的人影苍白如纸。 他伸手抚过眉间那道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