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幡还没撤下,吴宅正厅里的气氛却比院外的寒风还要冷三分。吴春雨穿着浆洗得白的孝服,手指把腰间的麻绳攥得死紧,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吴三猴时,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火气。 “爹走了才三天,你就急着分家产,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?”吴春雨的声音不算大,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,厅里伺候的下人都低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 吴三猴原名叫吴秋风,只是打小就爱耍些小聪明,街坊邻里都管他叫三猴,时间长了,倒没人再叫他的大名。他此刻跷着二郎腿,孝服的下摆被他随意地撩到膝盖上,露出里面青色的绸裤,嘴里还嚼着颗瓜子,模样透着几分漫不经心:“大哥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爹活着的时候就说了,家产早晚要分,现在分清楚了,省得以后闹麻烦。再说了,我跟你脾性不合,住一个院里,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,多别扭?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