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陈棠回头望了最后一眼,恍惚见崔明庭的碑影搂住了穆月的坟,十三先生的碑顶则栖着只缺爪寒鸦,正替他们守着这出永不落幕的《长生殿》。 汉江的晨雾未散时,船已解了缆。 “当真不跟?”陈棠将一个罐头扔给袁蓉,罐底黏着穆月的胭脂盒,“韩蛰那老狐狸给的银子,够买下半座浔阳城。” 袁蓉的银簪在日光下透露出亮晶晶:“总得有人教小陛下识毒。这活我可干不了。” 谢桥的玉簪忽地劈断缆绳,船身晃开的涟漪惊碎了温怀的倒影。陈棠立在渡口石阶,看船吃水渐深——舱底压着的不是火药,而是十三先生的旧甲,穆月的断剑,崔明庭的奏折。 “接着!”袁蓉掷来青瓷瓶,瓶塞系着褪色的五色缕,“每月十五添三钱砒霜,莫让他死得太痛快。” 温怀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