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面留下淡蓝色轨迹。他驻足在雷门灯笼下,雾气中浮动着和算布的靛蓝与抗磁竹的清苦气息,像极了1946年那个轰炸后的清晨——她站在废墟中,围裙上沾着算筹碎屑,抬头望向他时,灰蓝色瞳孔里映着未熄的火光。 地宫入口的铜铃被雨水浸得发亮,他伸手触碰的瞬间,管道内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。是《尘劫记》里的童谣节奏,他攥紧怀表,表盖内侧的合影早已被体温焐得温热:少年算筹师与和算布匠人站在横滨港的雾汽里,她别在他胸前的「根枝」徽章还带着体温。 「十年。」 蒸汽突然喷涌,她的声音混着管道震颤传来,像算筹敲在他心上的钝响。深蓝和算布围裙掠过他手背,竹碳晶银斑在雾汽中明明灭灭,如同她藏在冷硬语气里的动摇。他抬头,目光撞上她鬓角的细疤——那是1948年他没能护住的伤。...